‧注意事項
此為遊戲「Unlight」的同人創作。
本文的CP為「犬眼鏡」、「伯里」。
原則上沒什麼雷,但某些部份對一些人來說,或許算炸彈吧。
因為避免洩漏內容,請容我賣個關子。
這次字數有點多,請耐心食用(雖然只看其中一篇的話應該也還好啦)
另外,本次有一點點欺負某發牌員(鞠躬)
文筆不好請點閱者多多包涵。
【UL】布勞的說故事時間 IV
†開場
歡迎來到暗房。這裡是戰士們沉睡的場所。
要使用您的運氣來讓他們甦醒嗎?
不過,運氣也是有其走向。還請努力掌握。
──抑或是、希望我來為您做個遊戲教學呢?
各位讀者好。
我是服侍聖女大人的助手,名字是梅倫。
現在由我負責掌管Darkroom,以及整座宅邸內的事務。
已經完完全全取代布勞……唔啊!好痛!
你們怎麼突然打我啊!我……呃……好、對不起,我錯了。
所以,布勞你放下懷錶,還有弗拉姆不要捧著炸彈一副蓄勢待發的樣子!
咳嗯、那麼重新說明一下。
我是侍者之一的梅倫,榮獲邀請擔任本次故事的主講者。
首先,從艾伯李斯特先生與艾依查庫先生兩位的故事開始說起。
請各位細細品嘗這個發生於影之大陸時的事件……
──以及,我的聲音。
†犬眼鏡:導火線的煩惱
「艾依查庫先生的HP歸零,請更換戰士。」
身為裁判的卡片魔術師,如機械般制式化的作出了評判。
被判必須下場的艾依照指示離開場地,站在後方的小女孩面帶憂色的對艾依說了聲抱歉,而當艾依走過小女孩身邊時,只是輕拍了她的頭並表示沒關係。
「那麼……接下來拜託你了,艾伯!」小女孩轉過身,喚了其中一位於後方待命者的名字。
應聲的是一位戴著眼鏡且身穿軍服的黑髮男子,他起身走向場地。
當黑髮男子──艾伯與艾依擦肩而過的時候,相當冷漠的完全不看對方一眼,而且之間似乎還彌漫著一股火藥味。就在這時,艾依隨口丟出了一些格外挑釁的字句。
「啊啊……是因為沒辦法繼續跟那傢伙卿卿我我,才擺出那種臉色嗎?」
「所言甚是呢。真不知道是誰太沒用,所以常需要我或是里斯先生幫忙收拾殘局啊。」
「啊──?你說誰沒用啊?」艾依突然回頭朝艾伯大吼。
「嗯?難道連所謂的自知之明都沒有嗎?」艾伯也回過頭,並推了一下鏡框。
「……嘖、那你就趕快把怪物解決啊!這樣你就能繼續跟那傢伙親熱了,不是嗎?」
「艾依查庫你!……老是牽扯到里斯先生身上,是想怎樣啊?」
接下來,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吵著,絲毫沒有要讓步的意思,到後來甚至互相揪著對方的領子。而被晾在一旁的其他人,無奈的看著兩個人吵架,並默默的在心裡嘆口氣。
──又吵起來了。
好不容易將兩人安撫下來後,便順利的結束了任務,現在正前往下一指定地點。
艾伯跟艾依兩人雖然已經停止爭吵,不過,還是一樣完全不想看對方一眼,而且說不定稍不留意又會再吵起來,這點讓跟在後頭的其他兩位成員十分困擾──尤其是在兩人吵架內容裡不斷被提起、同時可以說是導火線的那位里斯先生更是如此。
「前輩,有辦法讓他們和好嗎?」小女孩抬頭望向里斯。
「唉……不知道啊……」
造成兩人吵架的原因,需要回溯到一個禮拜前的聖女之館。
「那麼,請各位開始動作吧。」
大廳裡,紫衣男子對眾人如此宣告著,臉上掛著跟往常一樣的溫和微笑。
眾人分成各路人馬並陸續離開大廳之際,從中竄出了一個特別嬌小的身影──是一個小女孩,她跑到了紫衣男子面前,且拉了拉紫衣男子外套下擺。
「那我呢?我該做什麼呢?布勞。」
「大小姐您就跟路德一起去維護花園吧。」
聞言,小女孩看向唯一留在原地的紅衣男子,而紅衣男子笑著對小女孩招了招手;接著,小女孩便走到紅衣男子身旁。當兩人準備離開大廳時,紅衣男子讓小女孩先走,自己則稍微慢了一步。
「路德,你可要好好留意大小姐。」
此刻,紫衣男子臉上沒有以往的笑容,他以相當嚴厲的口吻叮嚀著紅衣男子。
「好好好,還真是愛操心啊。」紅衣男子淺笑著。
那一天,是聖女之館大掃除的日子。
※ ※ ※ ※ ※
鏘一聲,是鎖被打開的聲音──相隔已久,再次接觸外頭的光線與空氣。
沉眠於此處的雜物跟時間的粉塵,這些原本已被遺忘的一切,彷彿跨越時空被喚醒了起來。只是稍微一點點刺激,就能看到清晰可見的粒子活躍的模樣,如雪花般輕柔飛舞的身姿;有的甚至像是故意似的,憑藉著那微小的空氣流動就想擅闖他人的領域,最終落得被人強力趕出的下場。
「哈、哈啾──!」橙黃色長髮的男子忽然打了個噴嚏。
他正在將一個箱子從架子高處拿下來,貌似有點晃到箱子跟架子,因而導致一些灰塵隨之飄落。
「……啊啊,空氣中的灰塵變更多了。」
這裡是聖女之館的儲藏室之一。
紫衣男子希望將裡面的東西好好整理一遍,因此,他派了五個人來這個區域。
他們五人則依架子分成五個區塊,從最靠近門的架子開始依序是古魯、利恩、阿貝爾、艾伯跟里斯。
除了架子之間的間隔以外,剩下能夠走動的地方就只有位於邊界而可以前往出口的通道。
話雖如此,那條通道實際上十分狹窄,大約只夠一名成年男性通行。
「門關上之後,光線又變更少了呢。」
「沒辦法啊。如果不這樣,古魯瓦爾多負責的區域無法通行啊。」
利恩跟阿貝爾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當然還是有好好的在整理自己負責的區域。之後,其中一人隨口抱怨著儲藏室的室內設計──只要門呈九十度打開的狀態,就會完全擋住門邊架子的出入通道,為了古魯行動方便,大部份時間門都是關著的。
這個時候的古魯慢慢的將架上的物品拿下來,稍微思考以後,準備把一個沉甸甸的大袋子搬出去,而利恩跟阿貝爾看到古魯打算出去,於是也想順便搬些東西出去。另外,艾伯似乎在跟里斯在走道上談些什麼,手上還拿著一個略比手大的木盒。
才要伸手觸碰門把,就聽到下方出現無數的碰撞聲,古魯看著手上的袋子,發出輕微的單音節。
「要出去嗎?那我也順便……唔啊啊──」
「我也……哇啊啊──」
古魯手上的袋子底下破了一個洞,一顆顆貌似是金屬材質的珠子遵從物理學理論般的運動著。同時,本來打算一起出去的利恩跟阿貝爾,兩人就這麼踩到了那些珠子。
雖說慢了半拍,古魯似乎還是有拉利恩一把的念頭,然而,伸出手時背後忽然被大力的推了一下。
霎時間,五個人的驚呼聲混雜在一起。
「……喂,你們是在玩人體骨牌嗎?」
出聲者是一位嘴邊叼著菸的男子,他站在門口並稍稍用手搧了搧,在他身後也有幾個人稍微咳了幾下,貌似有些受不了四處亂飄的大量灰塵。接下來,叼著菸的男子將變得灰頭土臉的五人依序拉起來,不過,到最後兩人時他愣了一下。
「嗯……對得還真準啊。」邊說邊摸著留有鬍子的下巴。
這句話引起其他人的好奇,各個往儲藏室裡頭瞧去,而後瞪大了眼睛且一臉驚訝。
艾伯壓在里斯身上,兩人的臉部有著親密的接觸。
另外,里斯的左手放在艾伯的後腦勺,右手則抓著艾伯的左手臂。
畫面像極了,一對正在做些什麼的情侶。
「哈哈……剛剛還真是無妄之災啊,里斯。」
現在,里斯和叼著菸的男子各自搬著一箱東西,正前往紫衣男子指定的地點。
那名叼著菸的男子故意揶揄里斯幾句,但仍然對里斯的遭遇甚表同情,並隨意的發表自己的想法。
「雖說那小子臉蛋還不錯,但男人還是算了吧。」說的時候還聳了一下肩膀。
「是嗎?我覺得還好。」里斯漫不經心的說著。
「……你本……唉,算了。」聽聞里斯的回答,那名男子似乎想說什麼嘲弄的話,可是後來還是打消了念頭,改而問里斯一個問題。
「不過,我想你應該『閃的掉』吧?里斯。」
聞言,里斯略往男子的方向瞥去,但沒過多久視線又回到前方。
傳入耳中的回答,只是不以為意的兩個字。
「──是啊。」
這兩個字混入空氣中,與不和諧的粒子發生有效碰撞,產生了化合反應。
此反應過程中同時釋放出一股巨大的能量,那股能量還被混入了另一負面的情緒──直接導致「某個早已搖搖欲墜狀態的容器」碎裂開來,並傳出有如野獸咆哮般的破碎聲。
同一時刻,溢出的巨大能量急速的往某個特定人士的方向襲去。
──解放自身的憤怒之劍。
──剎那間,被無數潔白如光似的荊棘給束縛了起來。
「艾依查庫‧羅斯巴爾德!你瘋了不成?」
劃開這無聲的一秒鐘的是,艾伯李斯特──然而,這份詭譎依舊繼續蔓延著。
「艾伯你讓開!讓我砍了那傢伙!」艾依聲嘶力竭的大吼,縱然自己的攻擊早就被艾伯的茨林擋了下來,而且身體多處被那尖銳所刺傷,那股憤怒仍無法抑制下來。
不論是里斯還是那名男子,抑或是附近的其他人,全都以詫異的神色看著僵持不下的兩人,不過,沒多久里斯便意識到那是什麼情況,並用別人聽不到的音量說了「糟糕」。就在里斯打算前去制止之時,艾依又再大聲吼了一次「讓開」且使力想掙脫白色的荊棘,艾伯也因此吼了回去。
「你到底是怎麼了啊?艾依查庫──!」
「剛剛的事……那傢伙!根本就是圖謀不軌!那傢伙也說了自己是『故意』的!」
「啊?你在說什麼啊?艾依查庫!那是……」
「難道艾伯你不覺得生氣嗎?那個傢伙對你的企圖!」
一來一往的互相對喊,反而使得兩人的情緒變得更加焦躁,連原本還保有理性的艾伯都湧出了一股怒意,這也促成艾伯說了一句難以挽回的重話。
「──就算是如此,那也跟你無關吧?」
※ ※ ※ ※ ※
「唉……到底該怎麼辦呢?」里斯一臉苦惱的模樣。
結束今日的任務而回到宅第後,里斯和小女孩、還有前來迎接的紫衣男子默默的看著那兩人各自離去的背影;里斯和小女孩跟不久前一樣輕嘆了口氣,令他們意外的是,紫衣男子也發出了無奈的嘆息聲。
接著,紫衣男子先讓小女孩離去,只留下里斯一個人。
「里斯先生,今天還是一樣嗎?」紫衣男子的聲音沒有太多起伏。
「呃、嗯……對。」
「真是令人困擾啊……不,準確來說是對大小姐造成困擾。」
陷入思考狀態的紫衣男子,臉上沒有一絲親切的笑意,這也讓里斯心中產生不少壓力──不久,紫衣男子說起了自己的想法,字句間透露出些許憂煩。
「其實,將他們兩位『請』過來面對面並要他們言歸於好,也是個方法。」
「可是這並不是最佳的辦法,我想大小姐也不希望如此。」
靜靜的聽著紫衣男子的話之後,里斯無奈的說:「……嗯,我會想辦法在今天解決的。」
不知不覺間,演變成里斯自告奮勇接下了這項重責大任,而紫衣男子則表示一切就交給里斯了。
這也是里斯現在一個人蹲在牆角煩惱的原由。
儘管已經對紫衣男子承諾了,但里斯目前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
起初,是想先從艾伯那邊著手,現在才會出現在艾伯房間附近,然而,里斯反覆的想了又想,似乎想不到「適當」且足以說服艾伯的理由──可以溝通是一回事,是否能說服對方又是另一回事了。
「到底該怎麼辦啊……」里斯小聲的自言自語,並思考著自己之所以會接下這件麻煩事的原因。
最主要還是認為自己有負起責任的必要,因為自己是引發兩人爭吵的其中一個因素──很多事情或許早就遊走於微妙的邊緣,只是一般人不自覺的忽略了。他並不希望那兩人只為了這種事、這種原因,而變得比以往更加疏遠。
沉吟半刻,里斯忽然想到一件事:「對了、他們好像認識伯恩跟弗雷吧!如果是他們的話……」
稍微思量了幾秒鐘,里斯便覺得靠自己來解決還比較實際。
「喂,你這傢伙在這裡做什麼啊?」
稍微回頭一瞥,里斯便發現艾依正以非常不悅的眼神盯著自己,而且兩人還如此對看了一會兒。良久,里斯站起身子,即使尚未做好心理準備,但還是決定好好的跟艾依面對面。
「算了,既然都遇到了……那麼也只好從你先開始了。」語畢,里斯深深吸了一口氣。
「啊?什麼啊?莫名……」聽到里斯的話,艾依不高興的皺起眉頭。
「儲藏室那件事,我的確是『故意』的。」
「你這傢伙!居然還敢提……」
這句話再次使艾依發怒,他大力的揪起里斯的衣領,且狠狠的瞪著里斯。不過,里斯並沒有隨著艾依的情緒波動走,而是格外冷靜的繼續說了下去。
「而且我可以很明確的跟你說──不管幾次我都會這麼做。」
尾音才落下沒多久,艾依便已握緊拳頭向里斯揍去,但里斯接下了那拳。
接下來,里斯淡淡的反問了一句話。
「你有想過──閃開之後,艾伯會如何嗎?」
「你別想轉移……咦?……艾伯他……」
抓著里斯衣領的那隻手慢慢垂了下來,被抓住的那隻手也失去了攻擊性;看著陷入沉思而低下頭的艾依,里斯放開了艾依的手後,開始對艾依提出另一種層面的問題。
「先不說是哪一種,總之、你很重視艾伯吧?」
「也許無法立刻傳達到吧──你的心情、你的想法、全部所有的一切。」
「可是,也不應該將相對產生的焦躁加諸到他人身上啊!」
過了許久,兩人都沒有再說一句話。
艾依仍然低著頭,但從他抿嘴唇跟雙手握緊的動作來看,里斯所講的話應該多少有聽進去一些。
看著這樣的艾依,里斯嘆了一口氣,似乎想再說些什麼並伸出手來。
「你們在這裡做什麼?」
里斯往聲音主人的方向瞅去──艾伯正以冷然的表情看著他們,於是里斯收回剛要伸出的手,而後走到艾伯身旁,將一隻手搭在艾伯的肩膀上,並在艾伯耳邊低聲說了一些話。
──該好好看清楚、你們之間的距離了吧?
──問題所在,我不認為你沒有察覺。
「就是這樣。還有、允許你們胡鬧的日子只到今天喔!」
以這句話作結尾以後,里斯就隨意的揮著手離開了,只留下艾伯跟艾依兩個人;而那兩人就如此不發一語的站在原地,寂靜徘徊於他們之間,彷彿有吃掉所有聲音的怪物存在一般。
艾伯微垂下眼簾且將目光轉移至他處,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將焦距放到艾依的身上。
「唉……已經夠了吧?別再鬧脾氣了,艾依查庫。」
「……艾伯才是吧?老是以自身的理想、目標來行動!」
「啊?你在想什麼啊?這不是……」
「也許你的一切合乎常理,但是、我們之間的隔閡就是因此產生的啊!」
無法克制自己的情緒而放聲大吼,此刻的艾依用複雜的眼神看著艾伯,而這句話震撼了艾伯;接下來的幾分鐘,就像是被艾伯的沉默認可似的,艾依大聲說出自己從未讓艾伯知道的心情。
「儘管有缺失的部分,可是我還是很清楚啊!」
「因為我一直跟在你的後面、一直看著艾伯你啊……」
「看著你的背影、看著你的轉變、看著你跟其他人相處的模樣。」
「還有……看著、你我之間不斷增加的距離。」
在艾依一連串的發言結束後,周遭又再次回歸沉寂。
這時,艾伯闔上了雙眼,深深吸了一口氣又慢慢的將之呼出──腦中約略浮現過去的片段,再想到來到這個世界之後的記憶,以及今天某兩個人對他講的話,最後是艾依方才所表露出來的想法。
「──抱歉。」
這兩個字輕柔的落入耳中,同時伴隨著額頭上的壓力。
在這聲道歉之後,艾伯娓娓說起不久前小女孩跟他說的話──來到這個世界後,他感覺的出來某些事開始有所改善,但他們倆的間距卻不曾縮短。其實,他也隱約知道問題癥結點,可是思緒就像掉入泥沼一樣寸步難行,讓他變得不想再看得更清楚之間的距離。
後來,艾伯又說了不少跟小女孩談到的事。此時雖然靠得太近反而無法看清對方的模樣,不過,艾依認為他猜的出來現在艾伯的神情,所以心裡的不安消失了許多。
由於感受到額上壓力消失,艾依使視線回歸常態,便看到了向他伸出右手的艾伯。
「讓我們消除這層的隔閡,好嗎?艾依查庫。」
「而且是兩個人一起。」
「唔──嗯!」
艾依也開心的伸出手握緊艾伯的手,而這次的爭吵在兩人握手言和下落幕了。
接著,艾伯稍稍瞥了附近最近的時鐘一眼,便發現聖女之館每日的點心時間快要開始了,於是催促艾依也趕緊出發到庭院。
突然間,艾依將頭倚在艾伯的後頸,並說:「吶、艾伯,我是特別的嗎?」
「──嗯,你是特別的。」
†中場休息
至此,故事即告一段落。
各位讀者覺得這次的故事如何呢?
這兩位如果不先消除那層隔閡的話,也很難有將來的故事啊。
話說──當時推了古魯瓦爾多先生的人是誰呢?這點請容我保密。
唯一能夠為各位透露的是,犯人不是第一個說話的人。
緊接著,將為各位送上里斯先生跟伯恩哈德先生的故事。
說到這位先生啊、明明已經攻略得差不多了,卻不知道在存檔上出了什麼問題呢。
或許……哎呀、真是心急啊,已經等不及聽故事了嗎?
那麼,請仔細聆聽我的聲音,跟這段笑中帶淚的故事。
†伯里:擁抱夢的氣息
也許是尚未完全脫離夜晚,清晨總是會殘留著些許闇的氣息,此外,這個時段彌漫著不少水氣,懸浮於空中的水分子一點、一點了沾附到身上,彷彿存在著一股不容忽視的冰冷。
忽然間,無數小水滴接連不斷降落至嫩綠上──這是人為的結果,一名身穿紅色禮服的男子正拿著灑水器澆水。在認為那些嫩綠已經獲得足夠的水分後,便停止了這項作業,那名紅衣男子伸手小心翼翼的執起其中一片綠葉,宛如對待易碎物品般的撫摸著。
「真羨慕啊……路德你只要照顧這座庭院的植物跟商店,就能住在聖女之館裡。」
「呵呵,這只是各司其職罷了。」
「哪像我就只能露宿荒野,而且昨天……昨晚還差點被怪物襲擊啊!」
紅衣男子跟臉上有花紋的男子正閒聊著,多半是後者在說話,前者大多在照料庭院的植物,偶爾才回應幾句。聊到一半,臉有花紋的男子突然指著不遠處,疑惑的問了紅衣男子。
「那應該是……里斯先生,沒錯吧?」
「嗯?……嗯,每日早餐前慢跑是他的習慣……吧。」
「……那是在慢跑嗎?」
他們談話中的里斯,現在正以百米賽跑的速度衝刺中。
除此之外,似乎還意味不明的大叫著。
喀擦一聲是金屬扣合的聲響,還另外伴隨了某個人的嘆氣聲。
不久,又對著宅邸大門落下了一聲嘆息,而這個人是剛結束平日例行慢跑的里斯──他左手倚上門板並讓額頭靠著,整個人一副被低氣壓給圍繞的樣子,貌似在嘴邊喃喃念著什麼,後來又莫名的用右手敲了一下門板,甚至喊了一聲可惡。
「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邊說邊轉過身,慢慢走向樓梯時,仍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緒當中。
「里斯先生,早安。今天早上也去慢跑嗎?」
對里斯而言,那是相當熟悉的聲音──往聲音方向瞅去,果不其然是與他同隊的那位黑髮男子,同時後頭理所當然有一名金髮男子跟著。接著,里斯也禮貌性的說了聲早安,臉上也掛上了平日的淺笑,但黑髮男子還是察覺了異樣。
「請問是有發生什麼事嗎?里斯先生你看起來……」
雖然黑髮男子沒有將句子講完整,可也足以讓人知道他所想表達的事;對此,里斯並未感到一絲驚訝,反倒是開始思考該如何回答。
「艾伯,可以讓我抱一下嗎?」
「什麼?你這……」聞言,金髮男子勃然大怒。
就在金髮男子準備衝到里斯面前時,黑髮男子用手擋住了去路,並側身轉頭對金髮男子使了眼色,看到金髮男子稍微冷靜了些,便將焦距轉回里斯身上。
「──好的,請吧。」黑髮男子臉上的神情跟往常一樣冷靜。
獲得允許以後,里斯緊緊的抱住黑髮男子,且將頭依靠在對方的肩膀上──這一連串動作,確實使金髮男子感到十分生氣,可是,當他看到里斯眉頭緊蹙、異常痛苦的模樣,就也不打算再多說什麼了。
過沒多久里斯就放開了黑髮男子,並笑著小小道了歉,也很感謝對方包容自己這個奇怪的要求,說完後就走上樓梯離開了兩人的視線。
「嘖、為什麼答應他啊?……不過,那傢伙是怎麼了啊?怪怪的……」
「我想……接下來,就是由那個人來處理了吧。」
※ ※ ※ ※ ※
在早飯結束後,大部分的人紛紛離開餐廳,少數人還留在餐廳;其中,一位右眼旁有道傷疤的男子跟身穿紫色禮服的男子表示想一起幫忙收拾,紫衣男子亦欣然的接受了這項提議。
由於還有幾個人在餐廳聊天,紫衣男子準備為他們送上茶水,並拜託來幫忙的男子先把餐具都收拾到廚房。所有餐具皆被送到廚房之後,兩個人便開始分工處理這些碗盤,偶爾還會聊上幾句;不久,原先在餐廳聊天的那幾人將自己杯子送回廚房,也一同幫忙了起來。
多人的協助之下,事情很快就解決了,後來紫衣男子還給了來幫忙的人一些小謝禮。
所有人都自餐廳魚貫而出,當然也包括那名右眼旁有道傷疤的男子──那名男子拿著謝禮獨自一人走在某個迴廊上,忽然看到前方有一個熟悉的身影,所以準備跟對方打個招呼。
「啊、里斯前輩,我剛剛拿……唔啊啊啊──!」
里斯突然衝上前抱住了那名男子。
「不管啦!讓我抱一下就對了!」
「什麼啦!什麼叫『讓我抱一下就對了』啊?快放開啦!」
男子手忙腳亂的想扳開里斯的手、或者試圖大力推開里斯,但似乎沒什麼成效;同時,男子也一直要里斯趕快放開,而里斯顯然沒有將那些聽進去。兩人就這麼吵鬧了一段時間,直到一句含糊不清的話傳到耳中,男子才沒有繼續掙扎。
「拜託了、暫時……」
以目前的狀態男子不知道自己的手該放何處,因此維持著略舉起手的姿勢;他略略低下頭也看不清楚里斯的表情,不過,那幾個字裡頭蘊含一種難以言喻的不尋常──就像是想要壓抑什麼似的。
卸下剛才的慌張與防備,恢復平靜的男子開口問道:「你很奇怪喔、怎麼了嗎?」
里斯說,他做了一個夢。
不知道那裡是哪裡,也很有可能單純只是一片黑暗,那裡除了他自己以外,還有另一名男子。
看不見對方的臉,也看不出來對方有其他的特徵,儘管如此自己還是沒有絲毫不安──也許是熟人,里斯如此推測。接著,對方撫上自己的臉並摟著自己的肩膀,而自己也像是回應般的抱著對方,他感覺的出來對方跟自己很親密,而且是到某種層面的親密。
到最後、感覺開始混亂了,里斯在心裡深處落下了一個疑問。
──是戀人……嗎?
「夢中的自己就算了、居然連……唔啊……」
這時里斯的動作已經變成抓男子的衣服,而且在不知不覺中,男子的表情亦自平靜轉為尷尬,還將目光移至他處,因為男子大致上理解里斯的狀況了,更知道問題源頭跟解決辦法。
「為了確認,今天早上也拜託了艾伯……」
「什麼?你居然還去拜託艾伯李斯特嗎?……唔嗯……」
得知里斯曾做出這樣的請求,男子忽然雙手合十並朝天空拜了一下,似乎還瞻仰了遠方。只是,待這個沒來由的舉動結束,男子輕輕的嘆了口氣後,之間的氣氛也在一瞬間改變了──男子以嚴肅的口吻而十分慎重的對里斯提出一個問題。
「那麼,會很討厭嗎?那個男人。」
放開了男子衣服,里斯稍微後退了一步,他低垂著頭且緊握著雙拳,身體貌似變得有些僵硬。
現在的氛圍宛若掉入了濃稠的死寂當中,因為空氣中被添加了過多的沉默和其他雜質,而這般膠著就這麼牽制住他們的一舉一動──兩人生前也曾經如此對峙過,為了相似的理由。
須臾間,時間停滯了、卻也開始流動了──里斯伸出手往男子的腦袋大力敲下去。
「這不是廢話嗎?就是不討厭、才很混亂啊──!」
這聲大吼強硬的闖入耳中,男子摸著被打的地方並盯著里斯的臉看──整張臉紅通通的,連耳朵都被染上了紅色。發愣了一段時間以後,男子卻非常突然的一手捧著肚子、一手壓著嘴巴,微彎的身子不停的顫抖,而後迎來的是一連串的笑聲。
原先還相當正經的男子卻忽然大笑不止,這讓里斯覺得非常莫名其妙,甚至懷疑對方根本把他的煩惱當成一個笑話。稍後,男子也慢慢冷靜了下來,並以平日的態度跟里斯簡單的道了歉。
「啊啊、抱歉,有點笑過頭了。話說前輩抱過兩個人之後的感想呢?」
由於男子方才一連串奇怪的舉動,導致里斯用質疑的眼神看著男子,男子則是完全不想為那些行為做解釋,直接以「好奇」來蒙混過去。於是,在男子的強力催促之下,里斯只好將目前的想法略做整理,然後說出來給男子聽。
事實上,抱著艾伯的時候,里斯他沒有什麼感覺。
比較讓他在意的是,好像有一點點相似的氣息,但他講不出具體的形容。
再來是剛才抱住男子時的感覺,一樣沒有什麼很特別之處。
「可是……弗雷你跟『那個人』、很像。」
※ ※ ※ ※ ※
「就說了不要靠過來啊──!」
發出大叫的是一位留有鬍子且叼著菸的男子,他慌亂的在長走廊上逃竄,看起來似乎比被魔物追趕還危急,不過,追著他的人不是什麼魔物,而是同伴之一的里斯。
那名男子上午時就從某人口中聽到一些關於里斯的事,但他沒想到會這麼快遇到,更何況當初算是把那些當作對方的玩笑話。目前,為了免去將來的麻煩,他毫不猶豫的做了決定──里斯出現在自己面前的那個時候,雖然僅有一點點不對勁,可還是立刻轉身逃跑。
「阿奇波爾多、我什麼都還沒說啊!」里斯跟在後頭大喊。
「反正就是要我讓你抱一下、不是嗎?開什麼玩笑啊!我才不要!」
「嗯?難道弗雷……算了──那樣做又不會少塊肉!」
「是啦、是不會少……不對!是一定、絕對會少好幾塊肉吧!」
兩個人持續在走廊上追逐,每當距離一縮短那男子就會再加快腳步,不時會互相對吼。
某個身影猛然出現在男子的逃亡路線,雖說有及時減慢速度,男子還是無可避免的撞了上去,不過,並不是多大的撞擊,所以雙方依然能好好站穩腳步。
男子拍了一下對方的肩膀,頗無奈的說:「那傢伙就交給你囉、伯恩哈德。」
「嗯。」名為「伯恩哈德」的男子簡略的應了聲。
隨後,那男子又跑了幾步路並拐進另一個走廊,長走廊上只剩下兩個人──里斯的腳步逐漸減慢,最後與伯恩並肩站在一起,但兩人面對著不同的方向。
「啊……被逃掉了。」里斯的呼吸微亂,他稍微用手拭去額上的汗水。
眨眼之間,伯恩一把手將里斯拉進自己懷中。
「聽說你到處亂抱人?而且就只是因為那種夢?」
於感受的到彼此氣息的距離下,伯恩在里斯耳邊低聲私語,形成輕微卻相當明顯的空氣流動,再加上,埋藏於頸部的聲帶所產生的低沉嗓音,不斷刺激著複數個感官受器,迸發如電流般的神經傳導──這令里斯整個人失去了靈活度,僅能結巴的反駁伯恩第一個問句。
「……才、不是『到處亂抱人』,我只是、想弄清楚一些事而已。」
「那麼……我像那個男人嗎?」沒有理會里斯的回嘴,伯恩逕自說了下去。
──里斯。
這聲呼喚,讓里斯想起──那個人喊過自己的名字。
里斯並未實際聽到對方的聲音,甚至不清楚對方是否真的有喊過,因為那是沒有一點聲音的呼喊,幾乎沒有什麼依據,可就是知道對方在叫自己的名字,彷彿原本就存在於腦海中。
另外,自己似乎也在相同的道理下,喚了對方的名字。
「……對不起。」
伴隨著這幾個字,里斯異常平靜的推開了伯恩,過沒多久,里斯又再說了一次。
「對不起。」
現在的里斯目光不在伯恩身上,從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臉上看起來亦無任何表情,只有開口說那幾個字前,好像有一絲不知名的情感掠過。然後,間隔沒多少時間,里斯似乎又準備說出「對不起」這幾個字,但才剛講出第一個字便被打斷了──伯恩再次將里斯納入懷裡。
「──沒關係的。」
說這句話的同一時刻,伯恩比方才更加大力的抱住里斯。
※ ※ ※ ※ ※
黑暗中僅有相當淡薄的光作為點綴,看起來好像什麼都沒有,只有這個唯一的「自我」是被認定的存在,不過,並沒有辦法準確意識到這個項事實。除此之外,意識雖然處於輕飄飄的狀態,卻也明顯感受的到出於身體的沉重,促使人產生現實與虛幻同時並存的錯覺。
驀然有一種突兀的冰冷感,將飄然的意識強拉回其中一個世界──當里斯醒來張開眼睛時,便發現自己正躺在床上,雙眼聚焦後看到了伯恩停在半空中的手。
「抱歉,吵醒你了。」語畢,伯恩的手並沒有收回去,而是輕柔的將里斯額上一些瀏海撥開。
注意到伯恩另一隻手拿著毛巾,里斯疑惑的問:「我……發燒了?」
「嗯,但沒有很嚴重。」
自己的提問獲得證實之後,里斯只說了「這樣啊」結束了對話且再次闔上雙眸,使空間恢復了安靜。
不久,里斯開口主動說起關於那個夢境的事,神情十分寧靜。
「我真的不討厭啊、那個人……」
「當我意識到那只是一個夢時,心裡產生了一股失落感。」
「而那些失常的行為……大概只是、我想追尋那個人的身影吧──不過、我真傻啊!」
「因為、那個人應該不在『這裡』吧。」
現在的里斯是笑著的,儘管略略透露出一股苦澀,但似乎同時卸下了讓他陷入混亂的夢境──里斯已經能夠回到往常的輕鬆安穩,而這也令伯恩安心了不少。
「啊……雖然記得不是很清楚了,但好像給伯恩你添了不少麻煩。」
「沒關係,我不介意。」
兩人開始聊起里斯昏倒前的事,伯恩推斷那個時候的里斯大概已經處於發燒狀態,針對里斯沒有查覺身體狀況有異這點,伯恩稍微念了幾句,里斯也有些難為情的表示不會再這樣了。後來,里斯貌似回想起什麼,而問了伯恩過去是否也有發生過類似的事。
「的確發生過──聽說連隊王牌相當丟臉的昏倒在眾人面前。」
「咦、咦?怎麼可能……唔、好像真的有這回事……」
──叩、叩。
「請進。」回答的人不是房間主人里斯,而是伯恩。
房門僅被推開了一些,右眼旁有道傷疤的男子──弗雷一臉疑問往裡面探頭,像是確認了什麼才大大方方的走進來,同時他端托盤的方式,以令人擔心的單手轉為能讓人放心的雙手。
「才覺得奇怪……原來是前輩已經醒了啊。」邊說邊將托盤遞給伯恩。
「奇怪?有嗎?……啊,那是要給我吃的吧?」
看到托盤上熱騰騰的粥,里斯直接認定那是要給自己的,所以他坐起身子並準備享用,卻沒料到事情沒那麼簡單──伯恩將托盤放在床上,接著拿起湯匙舀了一口的份量,送到里斯嘴邊,而且還十分細心的用另一隻手在湯匙下護著。
「我說……伯恩,我還有辦法自己吃飯的。」
「是嗎?真不知道是誰整個人軟趴趴的倒在我的懷裡,該說是嬌弱還是……」
「唔啊──我吃、我吃就是了!還有、我才不嬌弱!」
在伯恩完全不容拒絕的氣勢下,里斯只能略帶彆扭的吃下伯恩送到嘴邊的粥,而站在一旁的弗雷則是努力的想壓下自己笑聲。
「你不也曾對我說過──我啊,無論面對什麼人事物,都抱持著認真的態度。」
「咦?我是有這麼想過,可是、我有說出來嗎……」
「啊,前輩嘴角沾到了。」
才剛接收弗雷的話,依附在里斯嘴角的米粒便被伯恩親自舔掉了。
「所以,病人乖乖聽話就行了。嗯,挺好吃的。」
也許是時間太過短暫,抑或是太過突然而腦袋尚無法轉過來,里斯整個人短路了一分鐘,後來滿臉通紅,支支吾吾了一段時間才能正常的說話。
「你、你做什麼啊?伯恩哈德!……難道、你不怕被傳染嗎?」
「我想應該不會吧。」弗雷忽然介入這個話題,而後又繼續說:「因為據說前輩不太算是一般生病感冒,好像是煩惱、思考過度之類的……啊。」
「怎、怎麼了嗎?」里斯也因此將焦點轉移到弗雷身上。
「難道說前輩是不擅長用腦子的類型嗎?」弗雷一面說,還一面掩嘴偷笑。
「喂、這什麼話啊?沒禮貌!」
跟以往一樣默默的看著兩人拌嘴,等到恰當的時機再切入而做個了結──這是伯恩所扮演的角色。
一口接連著一口,鍋中的粥正在慢慢減少,里斯也在不知不覺中習慣了伯恩的餵食,當伯恩重新舀了一口粥,里斯也會自動的靠過去。很快的,伯恩手上的粥也變成了最後一口;里斯吃下後,便趕緊抽走紙巾將嘴巴擦乾淨,而這個舉動讓旁邊的雙胞胎兄弟不禁失笑。
「話說……我從剛剛就很好奇──旁邊這份餐點是誰的啊?」里斯邊說邊將紙巾放回托盤。
「當然是伯恩的啊,因為伯恩他可是一直在這裡照顧前輩喔。」
知道伯恩已經照顧自己幾乎整個下午,里斯感到非常不好意思,自己居然佔用了伯恩那麼多時間,不過,伯恩要里斯別介意,因為那是伯恩自己願意的。
接下來,弗雷用托盤收走了一部份的東西,僅留下伯恩的餐點跟餐具──弗雷離開而房門關上之後,房間也變得安靜許多,於是伯恩便要里斯躺下再休息一段時間。而就在里斯準備躺回床上的時候,里斯發現伯恩正盯著自己看,似乎還預備為自己蓋棉被。
「那、我睡著的這段時間……要吃飯喔!」說完之後,里斯就迅速躺下並閉上眼睛。
「呵……我會的。」伯恩慢慢將棉被拉好,而他的嘴角小幅度的勾起。
伯恩用餐完畢後,里斯已經睡得相當熟了。
與寧靜一起觀察著里斯的睡臉,伸出手小心的撥開里斯的瀏海,輕輕的在額頭落下一個吻。
以極小的音量,在里斯耳邊偷偷說著。
「──我在這裡喔。」
†尾聲
以上,是里斯先生跟伯恩哈德先生的故事。
各位讀者覺得如何呢?是否因此產生特別的感覺呢?
遊戲裡也許有分幸運或不幸,但是最終收支都將會平衡。
在這兩位身上,也是相同的道理。
──時間是很無情的呢。
雖然很可惜,不過說再見的時間已經到了。
就算是多美好的夢境,終究也會有醒來的時候。
最後,以這則小插曲為今天與各位的相遇作個完美的結束。
希望我們有朝一日能夠再相會。
†插曲:回顧當時的意外
「那個時候里斯前輩只是因為顧慮你,才沒有閃開,對吧?」
「是啊。真不知道艾依查庫你那時在想什麼,居然還想砍了里斯先生。」
「嗯……對不起啦,當時真的沒想到嘛。」
聖女之館的戰士們平常都是各自做各自的事,不過,偶爾也會像現在一樣聚在大廳聊天,而聊天內容有時會是生前的事,有時也會是來到這個世界後的事──因為每個人被喚醒的時間不一樣,所以也會有人不清楚這裡曾經發生的事。
目前他們正聊到之前大掃除時儲藏室的意外,弗雷一下子就猜出里斯當時不閃開的理由,當事人艾伯也表明他從一開始就知道了,這也是艾伯會覺得艾依莫名其妙的地方。這時,一名手上拿著書的少年,喝了口茶後也對這件事稍做補充。
「里斯先生的右手之所以會抓著艾伯李斯特先生的左手臂,應該是當初想說能否將人拉開。」
「而左手呢、因為來不及了,所以只是要擋阿貝爾的頭罷了。」
留有鬍子的男子也一起做補充,說完之後又開始笑起來,並表示當時那個畫面十分經典,不管事情結束多久了他都覺得很好笑。
「十分抱歉,打擾一下。」
「是否能告訴我那個畫面的詳細情形呢?」
回過頭所看到的是,散發著黑氣的伯恩,而他臉上的表情也相當可怕。
由於上午到中午都跟小女孩一起在黑森林野餐,到現在才回來,也因此沒有參與到話題。
隨後,另一個去野餐的同伴也到場了,那個人正是當事人之一的里斯。
「嗯?怎麼了嗎?」里斯一臉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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