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事項

 

 此為「妖夜綺談-宵闇異聞記事」企劃之創作。

 參與角色:千代宮 和澄

 這次在文中有一點言語跟肢體騷擾內容、還有部分獵奇描寫,請斟酌是否閱讀。

 另外,文筆不好還請多多包涵(鞠躬)

 


 

【妖夜綺談】六ノ夜:惡魔的馬戲團

 

  「喂、千代宮──!」熟悉的聲音從不遠處傳至你耳中。

  剛離開上司辦公室的你循聲發現左手邊的走廊上有一男一女──那名男性頭上立著一根毛髮且紮著略長的低馬尾,肩上背負著二線二星;旁邊的那名女性個子不高而動作有些扭捏,有一顆尚無磨損的新星。

  看到男子對著你招手,隨即走向對方並開口詢問:「霜鳥前輩,您找我有什麼事嗎?」

  從你們兩人免去軍用禮節、稱呼彼此的方式到說話的態度來看,顯然頗為熟稔。約略瞥見你肩上的一線二星,一旁的女性像是在計算什麼似的不斷動著手指,後來倏地僵住不動了幾秒,一頭霧水又手足無措地看著你們兩人,這時的男子絲毫沒有注意到女性的視線一直在兩邊來回跳動。

  「你剛剛是因為昨晚東北一帶的事才被找去的嗎?」

  「是的,因為我也是追加的巡邏人員之一。」

  「那麼……你收了嗎?

 

  約十幾分鐘前,輪到你單獨跟上司報告有關昨晚東北一帶鬼女騷動一事。

  只是,這不過是表面上的說辭──進到辦公室才剛對上司行完禮,上司就將桌上裝著高級洋服的紙盒推向你,隨後跟你簡明地表示:這是賞賜,給每一位成功平息出現於東北一帶鬼女的厄除成員。

  默默盯著上司辦公桌上的那盒高級洋服,或許有人會認為一件高級洋服未免有些寒酸,這樣就想打發出生入死維護帝都和平的十紋軍人,可是你很清楚,實際上這盒高級洋服的價值並不是在於那套高級洋服。

 

  ──真正的價值是在於高級洋服的底下

 

  「沒有,什麼都沒遇見的我沒有那個資格收。」你平淡地回覆那位名為「霜鳥」的厄除前輩。

  「是嗎?那就好。」霜鳥宛如鬆了一口氣般地垂下了肩膀,後又輕描淡寫地說著。

 

  「不收是對的──別牽扯太多比較好,都曾死過一次的你跟我應該是最清楚的。」

 

  聽到這段話,你沒來由地摸向自己右肩較靠近脖子的地方,霜鳥則是將手伸向自己的左腹。

  隨著兩人略顯嚴肅的神色,附近的氛圍一時之間沉沉壓了下來,似乎已被遺忘的那名女性厄除無法理解你跟霜鳥的對話,特別是最後「都曾死過一次」這幾個字的意思,情不自禁而稍帶怯懦地開口發問。

  「不好意思……請問一下『都曾死過一次』這個、是什麼意思……呢?」

  「啊──?妳怎麼還在這裡啊?」這時才察覺對方存在的霜鳥不禁皺起眉頭,將右手伸到對方額頭前彈了一下,毫不客氣地說:「跟妳這個菜鳥二等無關啦。是說,不是要妳快點去四宮家問話嗎?」

  「嗚……」摀住額頭的女性厄除哭喪著臉,紅著眼眶說:「可是,四宮家感覺好可、唔……我馬上去!」

  接收到霜鳥尖銳到不行的視線,那名女性便手忙腳亂地立刻往大門方向奔去。

  「真是的、總是這樣磨磨蹭蹭的。」

  「感情還真好呢。」你的嘴角勾勒出一抹幅度不大的微笑。

  「會嗎?從剛認識開始就覺得你在人際關係的看法都有點奇怪啊。算了,這不重要。」

  只剩你們兩人的接下來,由於太多人路過這條走廊,便於霜鳥的指示下移動到沒什麼人的開放式長廊──霜鳥雙手抱胸而背倚著柱子,繼續講述東北一帶的鬼女事件,但那卻是不為下層人員所知的情報。

  「這是只有達中尉階級的上層人員才知道的事──」

 

  之所以將東北一帶列為特別警戒的地帶,是因為某一名門權貴的要求。

 

  從幾天前開始就有疑似一名女性深夜遊蕩的目擊情報,地點正是在那名門權貴家門附近,那權貴之人私下確認情報為真後,更進一步查出那名女性身份;想當然耳,那位權貴之人曾想用「一貫的社交手段」來平息這件事,然而沒能如預期般解決,甚至得知對方恨不得化為鬼來取走自己的性命。

  不論對方是否真能化為鬼,待在高位的權貴之人感到恐慌不安,絞盡腦汁拼命想辦法到了廢寢忘食的地步,於是,有一日猶如天無絕人之路似的靈光乍現,想出了一個極好的解決方案。

 

  ──既然是「鬼」的話,那交由官方某個專門對付非人怪異的祕密單位來處理,不就好了?

  ──這是多麼剛好的解決方法!因為是祕密單位,所以任何事情都不會在檯面上曝光。

 

  ── 一切、都掩埋在地底下。

 

  不費吹灰之力地與機關最高層聯繫進行協議,後來高層依要求佈署更多人員戒備權貴之人所在的東北一帶,而權貴之人又在高層的介紹下聘用了某位強大的人物,一切都準備完畢只待對方落網。

  「──大致上就是這樣。特別警戒一事還真像一齣鬧劇啊。」

  「是這樣、啊……」聽到昨晚那件事的內幕,你也只能說出這幾個字。

  同時,藉此也終於知道一些細節略發微妙的原因──那名女子不斷敲打的門、以及整個町屋,好像不為所動到有些異常,不單是門本身有一定的堅固,如此看來應是另有高人加持,此外,可能以町屋為中心的附近都有設下結界。那附近的其他居民或許都沒發覺昨晚有發生什麼事吧,你在心裡如此暗想。

  「雖然是個勢力不大的望族,但終究是個名門閨秀啊、真可憐。」

  「唔、嗯……因嫉妒化為鬼,結果成為我們抹除的標的。」

  「不對喔,千代宮。」

 

  「被處理掉的只有『鬼』、只能是『鬼』。」

 

 

※ ※ ※ ※ ※

 

  夜幕緩緩低垂之際,氣溫亦隨之一點、一點下降,你所在之處卻依舊若沸水一般的熱絡。

  四周人聲吵雜,前方是一對中年夫婦而兩人一起牽著一個小孩子,後方則是一對年輕男女,除此之外還有其他絡繹不絕的人們,他們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雀躍和興奮,此般鼓譟且不太平靜的氣氛彌漫於你的周遭,不過,你體內的那份跳動並未因此跟著人群浮動變調,平穩得如同那已隱約可見的弦月。

  所有人排成一條長長的隊伍,陸陸續續地進入設在郊區、名為「白鷺」的馬戲團裡面──主要的大帳篷是各類動態表演以及重點展示品的欣賞地點,這也是大家排隊入場的目標;周邊有附帶的小攤販,另外有些是排定時間開放參觀的小帳篷,而那些小帳篷若非規定開放時間則不許非相關人員進出。

  進到帳篷內的你便依照人員指示到空位坐下,與燈火通明的外面比起來,裡頭昏暗許多只差一點就伸手不見五指,目前的光源是來自柱子上的幾盞小燈。你心底默默想著:真是個良好的「辦事」場所。

  良久,順利將所有觀眾招呼入內以後,僅存的小燈須臾間熄滅、光線集中於中央的表演場地。

 

  「各位女士、先生,歡迎來到『白鷺馬戲團』──!」

  「今次也將一點、一點地為您獻上這個不平凡而難以忘懷的夜晚──!」

 

  有一位長相跟打扮略顯滑稽的男子站在正中央,以詼諧逗趣的口吻主持開場。 

  在這之後,有人拋丟小物錯縱複雜地擾亂眾人視覺,有人拿著多枝細長的棒子轉一個個盤子。

  下一個演出者熟練的用紙傘旋轉著方形的小盒子,緊接著,開始逐漸有文明開化後引入的西洋雜技,而這些難得一見的西洋表演其鋪陳既華麗又誇張,深深擄獲了所有觀眾的心,贏得極為轟動的喝采。

  在這些精彩的表演中,偶爾會參雜一些比較驚悚的特殊表演,抑或是展現自己身體較為奇特的部分。 

  即便如此,那些演出都尚在允許範圍內,而目前為止表演內容大致跟前天、昨天無異。 

 

   身著便服並坐在觀眾席的你,實際上是在執行厄除的任務。

 

  四天前跟其他同僚一同到上司辦公室進行例行會議,會議結束後上司唯獨將你留了下來。

  先是確認近幾日下午五點到晚上七點是否都未排定任何任務或巡邏,而後漫不經心交派某件事給你。

  據說,是某個尚年幼的華族千金口中說了一段耐人尋味的話。

 

  ──昨天跟家人去了白鷺馬戲團喲!

  ──有一些可怕卻有趣的東西,像是突變生物,全身纏滿蛇、一個身體兩個上半身的怪人呀……

  ──我還聽到了那個馬戲團的一些恐怖傳言喔!

 

  ──其實那個馬戲團是惡魔經營的,會偷偷地把客人拐走或是吃掉呢!

 

  那位千金的父親雖有一同觀賞馬戲團的表演,卻不知道自家女兒到底是從哪裡聽來這些傳言。

  本想當作童言童語一笑置之,可是,總有些令人在意的地方,主要考慮到自家女兒近日還想再去看表演,為了預防萬一,那位出身華族的父親拜託了天皇陰陽寮與軍方協定的厄除機關調查此事。

  高層本身判斷此事七、八成是空穴來風,但思及對方的身份地位,打算還是賣個人情給對方。

  儘管如此決定了,並沒有立刻派大批人馬徹底清查一番的意思,而是想先派人暗中調查。

  偵查人選方面,就從時間上能配合、能力尚可的人挑選。

 

  於是乎,你從前天就以觀眾身份著手調查這個馬戲團,閒暇時也試著去探查其他情報。

 

  只是,不知道是對方手段太高明?還是根本沒有那種事?到今晚依然一無所獲、沒有半點可疑之處。

  倘若是後者的虛驚一場倒無傷大雅,否則的話事情就很嚴重了,影響的可能不僅是馬戲團現在落腳的帝都,他們曾駐足演出的其他繁華地區之民眾皆有可能已遭受毒手,至今卻仍未被抓到任何漏洞而逍遙法外繼續犯案。光是在腦中想像後果就覺得不妙,因此,你決定執行更進一步的深入搜查。

  距表演結束尚有一大段時間,你藉著場所的黑暗悄悄離開主要的大帳篷;到外頭之後,由於有一小部份民眾未選擇觀賞主帳篷的演出而逛著各類小攤販、或有限開放時間的次要小帳篷,所以你隻身待在外面不算突兀。話雖如此,要一點、一點接近外人止步的帳篷,還是有不低的風險。

  你一面裝作來玩而到處看看的普通民眾,一面趁其他人沒注意時往人煙稀少的內部走去。

  當差不多靠近列為非相關人員禁止進入的帳篷時,你便將大部分心思花在警戒尚留在內部區域的人,盡力躲過一個個馬戲團工作人員,準備緩慢地逼近內部較為私密的帳篷。

 

  「喂!你誰啊!這裡不是外人能來的地方啊──!」

 

  粗糙且渾厚的聲音狠狠打向你的背,下一秒你頭也不回地拔腿就跑。

  對方也因此追了上來,途中稍稍瞥了後頭一眼而發現對方是一名體格相當健壯的男性,其慓悍粗曠的臉顯露出如鬼面般的憤怒。對方緊緊跟著你,雖然尚有保持些距離,但仍時不時伸出手想揪住你的衣領。

  你在心裡盤算自己與對方對上的勝算,以及是否該擊昏對方、抑或專心在逃跑就好了。

 

  ──準備下一個拐彎,你的衣領被一個強勁的力道拉扯。

 

  「唔!」周遭的一切像是被放慢速度一般,你感受著自己被拖入昏暗空間的瞬間。

  頃刻之間,又馬上體會到身體墜地的強烈疼痛──正確來說,地面上有鋪著薄薄的破舊被褥,只是依舊未能減輕撞擊的力道,肉與骨頭清楚感覺到地面的硬度,不過,你知道這不是該喊痛的時刻。

  你想立刻爬起來給予回擊,卻沒料到對方用比你快的速度壓制住你的腿跟雙手。

  「什……」反射性地開口發出心中的錯愕,而又被喝止於喉頭。

 

  「想全身而退,就聽我的。」

  那個聲音低沉又帶著一股冷然的霸氣,放輕了音量也仍不失威嚇性與魄力。

 

  一個披頭散髮且留有鬍渣的男子,跨坐在你的大腿上而僅用左手就輕鬆將你的雙手壓制在頭上。

  光線不足、以及雜亂的散髮使你看不清對方完整的容貌,男子以破舊白布裹著自己的頭跟身體,裡頭的衣服似乎也破破爛爛的,整個人說是路邊流浪漢也不為過──可是,你莫名地有種乾淨的感覺。

  「喂。占卜的你有沒有看到入侵者啊?」來自帳篷外的聲音正是剛剛追著自己的男子。

  「啊?有入侵者啊?」疑似是「占卜師」的男子忽然露出不正經的笑容,口吻也變得頗油滑。

  白布又長又寬的面積隱約遮掩了你的存在,即便如此,外頭的光線也讓男子能夠發覺有第三者在場。

  「嗯?今天占卜屋應該休息、沒客人吧?在你身下的是誰?」男子不由分說地質問。

  「呵呵呵……」占卜師勾起單邊的嘴角,略顯猥瑣地笑說:「是昨天小人占卜時拐到的孩子喔,呵呵……」

  沒有理會男子,占卜師自顧自地向男子分享自己興奮的心情。

 

  「真是個單純的孩子啊、今晚真的自動送上門了呢!呵呵……」

  「稍微挑逗一下、呵呵……滿臉羞澀、卻還是渴望再深入啊!好吧、待會兒就給你更大的快感!」

  「這種涉世未深、未經情事的青澀,真令人難耐、想好好地蹂躪疼愛啊!」

  這時被壓在身下的你默默聽著占卜師這些發言,雖然以往在軍寮也是會聽到一些同僚閒聊類似的內容,然而,他人直接對著處於這般狀態的自己說這種露骨的話,如此體驗令你此刻的心境有點複雜。

  只有用左手壓住你的雙手而處於空閒狀態的右手,本來還安份地待在一旁,不知不覺中摸上你的腹部並漸漸地往下摸去──下一瞬間,你整個人震了一下且變得僵直,喉嚨發出驚愕的單音節。

 

  「唔!」你感受到不容忽視的碰觸

 

  「哎呀呀、這樣生硬也很棒呢。這種出奇不意的觸碰就讓你顫抖不已了嗎?」

  「這、這樣啊……」外頭男子的口氣沒了方才的怒意及氣勢,而有種微妙的急促感。

  「啊啊,別這邊掃人興致、去去去。才正要更親密的交流呢。」占卜師的右手這時才離開你,轉而往外頭男子的方向晃了晃,一言一行充份表現出要對方別繼續在這裡礙事的心情。

 

  「喂!這裡禁止不相干的人不知道嗎?喂、別跑──!」

  外面突然有另一名男性的聲音如此大吼著,隨即傳來奔跑的聲響。

 

  「嘖!那邊嗎?」男子又回到先前的兇狠語氣,準備前去捉拿「剛才」的入侵者,而於離開前男子特別跟占卜師交代說:「占卜的,別、別一個人獨佔啊,之後我也要跟那孩子玩玩啊!」

  「哼嗯……等小人玩膩了再說吧。」占卜師背對著男子不耐煩地擺了擺手。

 

  ──帳幕垂下阻隔外來的光線,笨重的腳步聲遠去。

 

  「如果你可以馬上發出嬌滴滴呻吟的話,我就跟你道歉。」

  看到你緊皺眉頭的模樣,占卜師僅冷冷丟出這句話,更一副「該感謝我摸你才能解決危機」的架勢。

  「剛才那種情況,不管是誰我都會做同樣的事。」占卜師邊說邊放開你的雙手,慢慢從你身上起身離開,後來像是想到什麼似的補充說道:「啊。不過,若想維護那微薄的貞操而選擇被抓,倒是請便。」

  終於得以自由行動的你坐起身子,來自手腕的疼痛感比一開始摔到地面時還要強烈,自己方才完全沒有辦法掙脫對方的箝制,你暗想:假如對方真有心想做自己的手肯定會被捏碎吧。

  儘管還有點介懷對方所做的事,但對方確實幫了自己,語調稍帶壓抑地說:「……非常感謝。」

  占卜師背對著你逕自往中央的小桌子走去,一個轉身而旋即入座於桌前。

 

  「那、少年你入侵馬戲團要做什麼呢?年紀輕輕就去偷竊可不好喔。」

  不過才一個轉身而已,占卜師又回到應付剛剛那名男子的那種油嘴滑舌模樣,如此彷彿完全換了一個人似的情況,你頓時無言以對── 一再地變換而讓人越看不清這個作為占卜師的男子。

  考慮到任務內容本身與馬戲團密不可分,即便對方對自己伸出了援手,可仍不該告訴屬於馬戲團成員的占卜師,於是,你以迴避作為答覆,彎下腰再次鄭重地向對方道謝並且道別。

  「真的非常感謝您的幫忙。接下來我會小心地逃出……」

 

  「──要不占卜看看吧、少年真正想做的事。」

 

  「呃、咦……」你愕然看著占卜師隨意地用手滑弄著桌上的水晶球。

  「嗯──讓小人看看啊……黑色、黑色的衣……哎呀。」

 

  「呵呵。這可真是──原來是傳說中的厄除大人啊。失敬、失敬。」

 

  「您、為什麼會知道……」不可置信的錯愕和身份被識破的緊張攪和在一起。

  「因為看到了啊、從這個水晶球裡。呵呵……」占卜師的嘴角揚起令人不舒服的淺笑,語氣則猶如以冰冷的手滑過自己的背脊,放在水晶球上那雙手又再次滑弄起來,試圖看清楚你來到這個馬戲團的目的。

  撥弄水晶球的那雙手也擾亂著你的心,體內每一條神經像是被對方揪得緊緊的,明知道這樣被對方所說的話牽著走很危險,但還是無法逃離自對方口中而出的操縱技巧。

  不久,占卜師的手停止了,露出些許失望、無趣的神色,而你打從心裡地希望對方別說出來

  「什麼啊,是這件事啊……」

 

  「從某個貴族小丫頭口中得知那個傳言才來調查啊。」

  「可是,很可惜這個馬戲團裡都是人類喔。」

 

  身份以及背負的任務,全部都曝光了──這樣應該算任務失敗吧,你垂下眼瞼並如此暗想。

  「不對,從被發現的那一刻就……」你於嘴邊喃喃自語,耳邊好像迴盪著占卜師道破的事實,當某一段話再度穿過腦海中的時候,你倏地開口問道:「慢著、『這個馬戲團裡都是人類』是真的嗎?」

  「因為我是人類,所以會說謊喔。」占卜師面不改色地這麼回答。

  聞言,發覺自己一時之間失了方寸,深深地吸一口氣且慢慢地呼出,你試著找回冷靜。

 

  ──意外從占卜師口中獲知這個馬戲團裡都是人類,不過,這項情報的可信度也是個問題。

  ──沒多想就脫口而出的那個提問,得到的卻是模稜兩可的奇怪答案。

 

  「似乎只是被玩弄於股掌間啊……」你輕輕落一聲嘆息。

  深覺無奈之際,占卜師的聲音又再侵入你的耳中,對方的一言一語繼續撩撥著你的心。

  你望著那張無法看清楚的臉,臉上的笑意此刻隱隱有種居高臨下的感覺。

 

  ──要不讓小人這個卑賤的占卜師來為厄除大人指點迷津吧。

 

  那個占卜師這麼說了,所以隔日晚間你第四次前來造訪這個馬戲團。

  說是邀請你今晚來親眼見證傳言的虛實,當然是否相信一樣是取決於你個人,當時順利離開馬戲團的你思考了整個晚上,最後決定做足準備來應對占卜師提供的與「陷阱」僅有一線之隔的「機會」。

  唯一令你不解的是:今晚馬戲團並沒有對外開放,因為這天是每個禮拜固定的休息日。這件事有明確寫在馬戲團對外的廣告看板上,調查過馬戲團的你很清楚這點,而身為馬戲團成員的占卜師就更不用說了。

  才走到離馬戲團門口沒幾步路的地方,就有馬戲團的工作人員過來告訴你說今晚休息沒有表演,簡單向對方致謝後你稍微觀察了一會兒──整座馬戲團作為表演的場地幾乎沒什麼火光,倒是在小帳篷附近有不少成員聚在一起喝酒玩樂,似乎也有一些成員是在維護馬戲團的設備,還有的是在做練習。

  外部看起來就只是一般正規的雜技團,至於,內部就不得而知了,但現在不可能再犯險潛入探查。

  「應該到約好的時間了……」你在馬戲團周邊來回看了看,以尋找占卜師的蹤影。

 

  一隻手,於樹叢其中一棵樹旁晃呀、晃的。

 

  往那隻手所在走去,果不其然看到了站在樹後方的占卜師。

  「哼嗯……」對方意味不明地將你審視了一番,而後擺出迎客的手勢說:「那咱們走吧。」

  邀請你的那隻手所指的方向是森林,你平淡地看了漆黑無光的林地一眼。

  「好的。」邊說邊向對方點頭致意。

 

  占卜師走在前頭,你則是跟在後頭──你,在占卜師的引領下往樹林裡面走去。

  路上幾乎沒什麼光線,只有極微薄的月光穿過交錯的枝葉,對於需夜巡的厄除來說,大部份障礙物的辨識尚不成問題,可是,較為清楚的路況大概只有某些眼力好的厄除才有辦法分辨;也因此,在路況複雜的樹林中每一步你都走格外小心,占卜師倒是隨意如故,看似已相當熟悉這座森林的路徑。

  一段時間過之後你跟占卜師仍穿梭於森林,然顯而易見地,你們越來越深入這片林地,腳下的路亦變得更為崎嶇難走。這時,你抱著姑且一試的心態,問了占卜師打算帶自己去看什麼。

  「看表演啊。」占卜師頭也沒回,如此輕描淡寫地回答你。

  「表演?但是我們離馬戲團很遠了吧。」

  此話一出,占卜師嘆了一口氣,略往身後的你瞥去。

 

  「笨蛋啊你,做見不得人的事會大剌剌、不隱藏嗎?俗話說『狡兔有三窟』啊、三窟。」

 

  占卜師略顯不耐煩地說著,並用豎起三隻手指頭的手對你晃了晃。

  「唔嗯……說的也是,我在想什、唔啊──!」你話說到一半卻突然轉為一小聲驚呼。

  疑似是踩到了稍粗的樹枝,樹枝因受力而轉動導致將重心置於其上的你跟著不穩。

 

  ──不過,你栽進的是別人的懷裡。

 

  隨之而來的是一聲耐心被磨去的嘆息,身處的黑暗讓你無法得知對方此刻的神色。

  你輕聲地向對方道歉、以及表達謝意,對方貌似不打算再與你說什麼,只丟給你「小心點」三字,然後轉身繼續往不明的目的地邁進,你則是被拉著手腕前進,配合著比自己快一些的步伐。

  未發一語的你們之間僅存周圍的蟲鳴鳥叫,卻也不時聽見什麼東西滾動的微弱聲響。

  沒有過多久,你們終於走出了森林,接觸到自天上灑下的銀粉,不由得產生如晝夜般這麼強烈的對比;即便如此,接下來的要面對的是長了不少青苔的岩石路,占卜師稍微提醒了你注意腳邊。

  「唔……」手腕上的束縛收緊,刺痛感使你意識到上頭還留有對方造成的瘀傷。

  或許是腳下的岩石過於凹凸不平而表面又附有青苔,占卜師的腳步也慎重地慢了下來。

  道路有向上的趨勢,但坡度不大,走了一些時間又於不知不覺中變成了往下走。

  當腳踏到比較平穩的地面後,占卜師停了下來。

  「到了。」

 

  一棟構造怪異的建物,坐落於天然遮蔽物旁。

 

  建物本身相當簡陋,感覺是短時間搭建出來的樣子,不禁讓人質疑建物的強度。

  中央的主建物為老舊的木頭構成,外圍稍微以帆布掩蔽,整體不高但看起來並不只有一層,目測約被隔成兩層;通過帆布那一層後便會發現建物的入口有不少個,只是每一個都相當狹小,一般人應該需要用爬的才進的去,據占卜師說每個觀眾都是待在隔起來的小空間觀賞表演的。

  在占卜師引領下到其中一個入口,拿開隔板後占卜師表示主要觀賞演出的你先進入,而你認為既然自己決意來到此處、懷疑也已為多餘,於是,依照對方指示先行爬入那個小空間。

  鋪著破舊草蓆的小空間內的確頗狹窄,可是尚足夠讓人坐挺身子,要兩人並肩而坐則有些困難,你想這也是占卜師之所以要自己先進來的原因吧。將坐姿調整好後,你便發現觀賞表演的方式有點奇怪。

  「這是……?」你疑惑地看著木板上僅能勉強讓纖細的手穿過去的洞。

  「是啊,這樣不是會有種偷窺的快感嗎?」語畢,剛進來的占卜師將入口的隔板帶上。

  才要跟占卜師說些什麼,木板的另一邊就傳來了小小的擊柝聲。

 

  喀、喀、喀──今晚的表演開始了。

 

  洞的另一邊雖有火光,整個場地卻依舊昏昏暗暗。

  沒有像馬戲團一樣炒熱氣氛主持開場,只有一個戴猿面的人拉開卷軸繞一圈即退場。

  稍後,猿面者再次出現而手上端著用布蓋著的東西,將之置於場地正中央便隨即離去,而當你聞到某股不是很陌生的氣味,心裡就覺得不太妙了。盯著布遮掩起來的東西而屏息等待,眨眼之間,布被預先設置好的小技倆掀開了──與此同時,一道小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地速度衝向中央。

 

  布之下的是,一盤腐爛已久的小動物屍體,惡臭似乎隨著視覺刺激而提升許多。

  爬滿數千數萬隻白嫩嫩的蛆蟲,肌肉和各器官腐蝕潰爛,大多都已成糊狀而與由屍體而來的液體混雜。

  面對這樣一般人只會掩鼻蹙頞的腐屍,卻跟野獸一樣大啖著。

 

  食屍鬼之子──這是剛開始猿面者展示的卷軸上所寫的。

  蓬頭垢面,毛髮任其生長而若野草般雜亂,體格相當瘦小,身上之物只能說是一塊骯髒的破布,身體除了髒汙以外則是許許多多的傷痕,有的似乎已結痂,但有的則潰爛混著黃白色的汁液。

  與在聖瑪麗亞女子學校遇到的「那個」不同,從對方的模樣完全感受不出是因美味而食,面目猙獰地啃食著動物屍體,拚命往嘴裡塞且幾乎沒什麼咀嚼地吞下,宛如是被生存本能催促逼迫而為。

  很快地,盤中物已然食盡,對方依然啃咬著不容易吞食的骨頭。

 

  ──鈴、鈴。

 

  微弱的鈴鐺聲響起,食屍鬼之子即停止食用行為,放下骨頭並離開場地。

  第一個表演就這麼結束了,心裡只剩難以言喻的沉重,就像是為了將體內的那股沉悶排出,你重重地嘆了口氣,而一直靜靜坐在你身後的占卜師忽然湊近你,擾亂耳邊的空氣、亦更加擾亂你的心。

 

  「三個月前,那個還是普通農家的孩子呢。」

 

  「……這是、什麼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囉。小人不是說了嗎?這個馬戲團裡都是人類喔。」

  縱使沒有親眼看到,不過你還是感覺的到占卜師在說這些話時的表情,肯定是掛著一抹微笑,而且蘊含跟語調相似的戲謔跟滿溢出來的惡意。見你沒有反應,占卜師也毫不在意地繼續說下去。

  「不需要借助惡魔的力量,人類本身就能靠自己的手將他人變成怪異扭曲的存在。」

  在你們談話期間第二個節目開始了──乾澀又放蕩的呻吟傳入耳中,洞的另一邊並非一般人認知的景象,儘管你曾從一小部分喜愛花街柳巷的同僚口中得知,會有某些尋求另類刺激的互動,然而,眼前的一切根本不能相提並論,那些行為不是建立在當事者的歡愉,只是為了滿足在洞口窺視之人的感官享受罷了。

  也許就跟這個地方之所以會存在一樣,因為有人想看,所以有人去做,純粹追求個人的欲望

  「對於關在籠中十幾年的厄除大人,就算聽人說過,但也是初次親眼見識到吧、雖說這種的比較特殊。」

  「關在籠中十幾年……您在說什──」話還沒說完就被對方打斷了,而你胸口躁動著。

  「小人很驚訝喔。本以為厄除大人年紀很輕、只是十幾歲的孩子……」

 

  「──真沒想到、實際上居然是二十幾歲的成年人了呢。」

  「……不少人都曾對此感到意外,所以對我來說這已經不是多特別的事了。」

  口頭上雖然這麼說,心中的警戒卻不斷地被挑起,手悄悄地探入懷中摸尋某樣東西。

  「呵呵……是嗎?不過,畢竟過去都被關在籠子裡,還真是涉世未深、未經情事的單純孩子啊。」

  「……您到底想說、唔呃!

 

  ──鏘噹。

 

  「就算拿這個危險的東西出來,但沒辦法用也是一樣喔。」

  你的右手被占卜師竄出的右手牢牢抓住,一直藏在懷裡的機關授予手槍便如此掉到地面,而左手也以同樣的方式被對方制伏──要比力氣你是絕對會輸給對方的,這點你昨天就親身體驗過了。

  「吶,厄除大人知道為什麼要將客人隔起來嗎?」占卜師突然提出這個問題,但還未等你應聲就自行說出答案,輕聲地在你耳際說道:「當然是為了保密客人的身分,除此之外還有──」

 

  ──不論在這個小空間裡做什麼、誰也不知道

  ──即便欣賞著這樣的表演而感到興奮,都不會有人看見自己的醜態。

 

  驀然有股力道將你往後拉而倒入了占卜師懷裡,對方輕而易舉地禁錮住你的行動,而當前的姿勢令你充分感受到彼此的體格差距,雙手的疼痛亦持續提醒著你對方不單純是個占卜師。

  過大的呼喊或動作似乎都不太恰當,深入敵營的你周圍沒有人會出手幫助你,僅能任由對方為所欲為。

  「不要緊喔。不會跟場上那些傢伙一樣粗暴的,小人會很溫柔地對待尚無經驗的厄除大人。」

  改以右手制住你的雙手,左手端起你的下顎,頸子感覺的到占卜師的吐息以及不時接觸到不屬於自己的溫度,漸漸地,對方的左手順著頸部的線條滑下,直到襯衣的第一個鈕釦上才停止。

  「然後嘛──對了、對了,昨天有個傢伙說也想跟厄除大人玩玩呢,不知道其他人有沒有興趣呢?」

  對方仍舊以帶滿惡意的言詞動搖你,不久,脖子上有一種鬆脫感──釦子解開了。

  「啊,這樣如何呢──厄除大人也成為表演者怎樣?就跟現在場上那些傢伙一樣。」

  話語尾音才一落下,木板的另一邊也發出極刺耳的嘶吼。

 

  「就算這樣,這個馬戲團也已經列為徹底掃蕩的目標了。

  你輕描淡寫地這麼說著,語氣中完全毫無一絲虛張聲勢的味道,而這是因為沒有必要。

 

  「我的行動是經過報告跟討論的,所以若我沒有回去就會成為馬戲團有嚴重問題的證據。」

  「屆時,不光是派我來的上司,我所信賴的長官跟前輩也都會用盡一切手段來清查這個馬戲團。」

  「因為在天皇陛下所在的帝都,是不允許有任何威脅安全的可能存在。」

 

  「結論來說,這個馬戲團都將不復存在。」

 

  如同平常對上司報告一般,你不帶一點拘泥地陳述給占卜師聽。

  言至此,占卜師只是沉默以對,你也未再說一句話,慢慢闔上雙眸而緩緩吐出一口氣。

 

  「不過,我不認為您會對我做任何事,因為您是個溫柔的人。」

 

  從昨晚出手解圍被人追趕一事開始,將人放走前提供了像是吊人胃口的情報,或許有欲擒故縱之意,可是,特地將人引到這個小空間的必要性頗令人質疑,若非三流的拐騙手段,那則是另有其他目的。

  再來是來到這個表演場所的途中,你曾經不小心被絆倒,當時走在前頭的占卜師卻穩穩地接住了你,在這之後,便主動抓著你的手前進,另外時不時聽見什麼東西滾動的微弱聲響,隱約看到腳邊零零落落的石頭跟樹枝呈不自然的分布,由此可知,實際上那應是石頭跟樹枝被踢開的聲音。

  到長滿青苔的岩石路段的時候,在那樣崎嶇又滑的路上,不熟悉的人只是一個扯後腿且找人麻煩的存在,占卜師大可只顧自己安危,沒必要再將手握得更牢──之所以忽然意識到手腕的瘀傷是因為施加的力道變大了些,很有可能是擔心你滑倒而先緊緊抓住,要是真有什麼萬一也能馬上應對。

  「您對我的照顧其實很周到,而且我也不覺得您是使用此等三流手段的人,所──」

 

  那就給我把這份恩惠銘記於心啊──占卜師在你耳邊如此說道,隨後將你推開。

 

  「……咦、咦?」你短時間內還反應不過來。

  回頭看向占卜師,占卜師似乎雙手抱胸安靜地坐在後方,洞口微薄的光線無法讓你仔細觀察占卜師的神色。對方未再有其他動作、還莫名地安份下來,但你也不打算多說什麼;端正坐姿且稍微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之後,即重新將目光放回那鬱悶的表演上,腦中思考著回去覆命時的對策報告。

  後續的表演依然不堪入目,占卜師則在後頭用那油滑口吻告訴你不少演出者背景資訊。

  簡單來說,絕大多數的人都是被拐騙進來的,金錢買賣則佔少數;然後,雖說有的是先天生下來就異於常人,但令人髮指的是,在這裡的表演者幾乎是後天「被別人決定的缺陷」。

 

  一個又一個,不知不覺中另類大開眼界的表演也逐漸到了尾聲。

  猿面者出來謝幕後,瞬間迎來了黑暗。

 

  占卜師表示不用馬上出去,因為按照慣例會有人去問候客人並收取費用,接著引領客人離開。

  這項作業會間隔一些時間以錯開每位客人,不過,占卜師說當初是以「自己為馬戲團來到帝都後才聘用的成員,沒有看過那樣特殊的表演卻又相當感興趣」為理由,特別跟內部負責人員要求想來見識看看,而內部負責人員答應了這個請求,只是要占卜師自己找沒有其他客人的小空間。

  至於你則是占卜師額外帶來的客人,乃屬於例外狀況,總而言之,不會有人來接待你們。

 

  良久,占卜師看準了沒人注意的時機,將你帶離那棟怪異的小屋。

 

  依循原路走過長滿青苔的崎嶇岩石路,再次踏入近乎伸手不見五指的樹林,一路上占卜師如同來時抓著你的手腕,偶爾會聽見什麼東西滾動的小小聲響──最後,回到了馬戲團所在的郊區。

  占卜師留在原地目送著你離去,而於分別之前占卜師面帶詭異的笑容對你說著別有深意的話。

 

  ──厄除大人是否滿意今晚的表演呢?

  ──要是厄除大人覺得滿意,歡迎攜帶擁有相似興趣的同伴來觀賞表演喔。

 

  ──下週同一時間,白鷺馬戲團附屬的「見世物小屋」也將獻上精采絕倫的演出。

 

 

─完─

 

【後記】

 

  唔喔喔喔喔──我終於寫完了耶(合掌)(←這次也拖超久的啊你!)

  那麼,以下開始talk這篇故事(泡茶)

  (↑Ctrl+CCtrl+V貼上(° w °)/ˇ←咦咦?!)

 

  那麼、事不宜遲──開頭是異聞五的後日談,骰到了「紅:得到一件高級洋服」。

  得到洋服有點不知道能做什麼呢,而且為什麼得到也是個好問題,想來想去、就想到了之前看的一些日劇裡,如果有要賄賂就會藏錢在禮盒的下面之類的,進而跟異聞五中的一些事連結(比如像是東北一帶列入警戒的實情),總之,就是人間險惡的感覺。然後,和澄沒有收那份獎賞,因為看到上司推出那份獎賞時大概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雖然說謊沒遇見任何人,不過,和澄他也真的沒有做什麼事(無功不受祿)。

  最後本次新登場的十紋前輩「霜鳥」,他最後講的那句話應該就不用多說內藏什麼意義了吧。

  至於,霜鳥嘛──也是入伍後認識的前輩,藉由這個後日談順便將過去的事埋進去了(灑花)

  而霜鳥講那些話的意思就暫時賣個關子了(鞠躬)

 

  接下來,關於本次重點的異聞六,骰到的是「綠:去探個究竟,進入占卜屋得到指示」。

  其實,當初不是要寫這樣的內容的,因為骰到這樣的結果,本來是想讓占卜師說出一些和澄過去的事、以及即將面對的事,內容很單純的。只是,後來在看一些人家翻譯的日本怪談之類的故事時,有一篇故事提到了「見世物小屋」,按照譯者的解說也知道這是其他故事也會看到的特殊表演團體,像是《歌劇魅影》電影裡提到的魅影過去待的地方,還有《向達倫大冒險》系列裡的怪奇馬戲團。

  去看了見世物小屋的日本維基資料,從部分漢字跟google翻譯結果大致跟譯者講的一樣,不過,似乎以前有人故意將人變殘缺的情形,好像還有讓小孩吃兔子屍體之類的,然後又有涉及拐騙跟人口買賣,而這些都是純粹看漢字跟google翻譯得出的資訊,可能會有出入之處。

  而也是依這些片段資料想出了這篇異聞六,啊,只是我主要是依據維基的資料跟其他小說、電視節目主題介紹的印象而已,雖然想查更細的資料,撇開文盲這件事,我個人有點擔心會看到需馬賽克加持的畫面、還有會點入奇怪網站(會不會中毒)之類的……這個時候就會覺得,某場演講中醫生為了了解來求助的患者而去看看患者提供的個人興趣相關網站,真的很厲害。

  在這篇故事中占卜師的角色非常搶眼,也因為想出了這樣的故事內容,而為他鋪陳了不少事情。

  主要是和澄在故事中基本上就是被占卜師吃得死死的(←?),還因此有了全新的體會(笑),可是,占卜師也確實不是壞人啦,我覺得應該蠻好猜出來埋在他身上的梗。然後嘛……因為占卜師本身滿滿都是梗,也不便再多說什麼,所以就讓大家各自去體會啦!

  順帶一提,之前沒怎麼提過,就是──故事中出現的長官跟上司是不同人,長官就是那位很照顧和澄的老先生,位階大概是上校左右(是不能過多描寫的位階啊,所以大多是來串串場、偶爾逗弄一下和澄←咦咦?),上司就沒有跟和澄特別好了,很普通的上司跟下屬關係,位階大概是大尉。

  嗯……大概就是這樣,又其他疑問也歡迎提出。是說這次整個字數炸掉啊(掩面)

 

  希望一些隱藏的點有讓大家注意到。

  謝謝大家的閱讀(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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